讀做一個人

讀明一點理

讀悟一些緣

讀懂一顆心

 

《讀書》

是一種享受,《深入經藏》更是讓眾生親嚐醍醐法味的最佳管道.在與讀書會友們交流討論中,開拓佛法的向度.人生有了佛法就能祥和自在,社會有了佛法就能尊重包容,世界有了佛法才能和平無爭。

  •   岡山-星燈法雲讀書會 reacted to this post about 1 個月前
    福田讀書會第三組.組長羅妙勤區委課程.
    3月12日中午12時至2點於普門寺社教館.
    出席人員:徐牡丹督導.莊燕雪區副.葉淑芬督導長.車金枝督導.羅妙琴區委.曾碧玲督導.林孝雄督導.莊瓊足督導.蔡瑞蓉督導.
    徐牡丹督導帶領導讀《星雲大師全集》「成就的秘訣-金剛經」第二章如何實踐般若及人的無限潛能二篇文章.
    導讀人請導讀文章後的分享.課堂上熱烈分享.林孝雄督導提到大師二十歲以前不免和大ㄧ樣總是祈求佛陀加持讓我聰明.進步讓我順利學佛求道.二十歲以後從佛學院出來絕得每天都是為自己向佛菩薩求這求那會不會太自私了.後來大師改爲替父母師長親朋好友乃至有緣信徒祈求願他們身體平安健康長壽.

    文章內容:
    如何實踐般若
    沒有人能代替你活或覺悟
    般若如何內心本具?如何能開悟見性?不依靠聖水、符咒或是上師的灌頂加持,要打破內在的黑闇執迷,一切都要靠自己,別人代替你不得!
    智閑參訪溈山禪師,溈山禪師問道:「聽說你在百丈禪師處問一答十,問十答百,是真的嗎?」
    智閑答言:「慚愧!」
    溈山禪師:「這不過是世間上聰明的辯解,對了生脫死毫無助益,現在我問你,什麼是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
    智閑茫然不知如何回答,沉思許久,請示道:

    「請禪師慈悲為我解說。」

    溈山禪師:「我知道的,我若為你說破,你將來真正開悟時會罵我。」
    我們學佛,如果只是追求勝境感應,貪得上師指點,為我們免難消災,就錯用心機了。我們若是只旁觀別人鍛鍊身體,自己是不會強壯敏捷的。工作的專業需要系統化的練習,我們想要解悟慧命,又何嘗能夠輕慢貪懶?
    道謙禪師與好友宗元結伴行腳參學,途中,道謙不能忍受跋山涉水的疲困,三番兩次鬧著要回去。
    宗元就安慰他說:「我們發心來參學,現在半途而廢實在可惜。我知道你很倦累,那麼從今以後可以替你做的事,我一定代勞,只是有五件事我幫不上忙。」

    道謙問道:「哪五件事呢?」
    宗元笑答:「穿衣、吃飯、屙屎、撒尿、走路。」
    宗元的話,道謙終於領悟,不只穿衣、吃飯、屙屎、撒尿、走路;本來,別人就真是沒有辦法代替我活著,想要得參透慧命,又怎能起依賴的怠惰心?
    有些人即使信仰佛教多年、深入經藏,能夠把佛書中的道理說一大堆,但是,在生活中無法落實,是非得失不能放下,這樣就不能契合《金剛經》的旨趣。如果將佛教與生活分開,離開生活就沒有「般若」,也就無法了解「空」。

    有一個商人,平時信佛,只是脾氣暴躁,生氣時,常常口不擇言叱罵自己的母親。有一天他到廟裡去燒香,看到觀世音菩薩那麼莊嚴美好,心裡想:觀世音菩薩有求必應,我如果能親自見到,請菩薩幫忙我生意興隆、做事順利,一定可以賺更多的錢。於是他向住持和尚請求:「法師啊!我要怎麼能見到觀世音呢?」
    住持和尚為了度化他的痴迷,就對他說:「你回家去!如果看到衣服穿反了,鞋子套錯邊的那個人,就是觀世音菩薩,他是有求必應!」
    商人歡天喜地趕路回家,一路上並沒有見到法師所說的菩薩,心裡正氣憤法師騙他,回到家大力的敲門。母親聽到急促的叫門聲,又急又怕的來開門,結果衣服、鞋子都穿反了。
    打開門,商人一見母親的樣子,不就是法師所說的觀世音菩薩嗎?他恍然悔悟,身邊的母親,用血乳哺育他,一生終老殷勤的照料他,不就是有求必應的菩薩嗎?商人自此痛改前非,恭敬孝養母親頤養天年。
    並非在誦念《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時才有般若,也不是一定要閉關當中才有般若,般若在平淡無奇的吃飯穿衣之中,在平常待人接物處世之中。
    龍潭崇信參訪天皇道悟禪師,一住就是二十年,但他始終認為沒有得到一點佛法,於是就去告假離山。

    天皇禪師問他:「你要到哪裡去呢?」
    龍潭回答說:「我要去參訪佛法。」

    「這裡就有佛法了,你還要到哪裡去參訪呢?」

    「我來了十幾年都沒聽到你為我開示佛法,這裡怎麼會有佛法呢?」

    「哎唷,你可不能打妄語呵!」天皇禪師說:「怎麼說我這裡沒有佛法呢?平常你端茶來,我就接過來喝;你拿飯來,我就接過來吃;你向我合掌問訊,我就向你點頭回禮;這些處處都在告訴你佛法,怎麼說沒有呢?這些就是佛法,就是生活中的般若啊!」

    「哦!這就是般若啊!」龍潭說:「讓我想想看。」
    天皇禪師說:「你不能想,想就有分別心,就不是般若了。」
    龍潭言下終於大悟了。
    這正是「不可思議」,悟在當下。清朝溥畹大師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心印疏》,講到:「爾時須菩提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作如是言。」這一段,他解釋,悟道的人,像飛龍乘風乘雨去,尚未開悟的人,則像蝦子、螃蟹,猶在努眼睛。對沒有悟道的人那種茫然的樣子,形容得可謂活靈活現,所謂「燒尾鼓浪成龍去,蝦蟹猶然努眼睛」。
    我們一輩子都有頓悟的機會,我們每天都有頓悟的時刻,賴床的人每天在遲到的苦惱中頓悟要早,體能漸差的人每天都頓悟要運動,但都只是想一想,習氣難改,所以「悟」,不能只是一時短暫的「了悟」,要能夠在現實的「實踐」中「體會」,於「現世實用」,才能體悟「生活禪」──生活便是禪,才能逐漸地度煩惱、苦厄,得自在菩提。

    《雜寶藏經》有一則婢女與羊相瞋的故事:
    有一個婢女,負責磨房的工作,每天早上要把主人交代的大麥、黃豆等雜糧研磨成粉。有一隻羊常常趁婢女不注意的時候,偷吃豆粉。因此婢女常被主人懷疑研磨的豆粉斗量不足,而被怒叱責打。每次婢女被主人責怪後,就生氣拿起竹杖捶打羊,屢次挨打的羊,心中也積集怨恨。
    有一天,婢女在生火,羊看見他空手無杖,就用角去觸犯他,婢女又氣又急,就拿起著火的木柴打羊,羊被火燒痛時,四處翻滾,身上的火苗,焚燒村人、房舍,並且殃及山野。山中有五百隻獮猴,走避不及,也被火燒死。
    羊和婢女相互含瞋怒怨,造成這麼可怕的災難。所謂瞋火一起,燒盡功德樹林;瞋怒一生,剎那飄墮腥風血雨的羅剎鬼國。

    《優婆塞戒經》說:「菩提有三種:一者從聞而得,二者從思惟得,三者從修而得。聲聞之人從聞得故,不名為佛;辟支佛人從思惟已少分覺故,名辟支佛。如來無師,不依聞、思,從修而得,覺悟一切,是故名佛。」

    如來就是佛陀,不是因為聽聞佛法、思慮佛法,而是在自己修道的過程覺悟了佛法,所以能夠成佛。

    有個男子是做小偷的,有一天,兒子問他:「爸爸!你老了,我怎麼來謀生呢?你總該傳授我一點祕訣吧!」

    父親說:「好啊!今天晚上傳授給你!」
    到了夜靜更深的時候,父親叫兒子隨他出去,找到一戶人家就下手偷東西,他們偷偷的跳了牆,進了室內,打開了櫃子,父親叫兒子先藏在櫃子裡,忽然父親大叫:「啊!有賊!有賊!」
    主人聽到後,馬上醒來捉賊,老賊已經跑了,小賊就關在櫃子裡面,心想:「父親真是豈有此理,怎麼把我關到櫃子裡,就大聲一叫跑掉了,叫我怎麼辦呢?」這時候他只能靠自己脫離這個危難。
    情急智生,他想一個辦法,在櫃子裡學老鼠叫:「嘰嘰喳喳……」主人拿著燈在找賊,聽到老鼠叫也就鬆懈了,「唉呀,這是老鼠叫,賊跑掉了。」當他們防守一鬆,小賊衝出去,把燈用力吹滅。主人立刻隨後追趕,小賊很是著急,「糟了,後面又追來了。」他隨時又想了一個辦法,走到一個古井邊,拿一塊石頭丟入井中,主人追到井邊說:「唉!今天出人命了!」說完就走。這小賊就這樣安然的回家。
    回到家,兒子就責問爸爸說:「你今天怎麼這樣捉弄我?」
    爸爸問:「我怎麼捉弄你?」
    兒子說:「你把我關進櫃子,大叫:『有賊!有賊!』」
    爸爸就問:「那你怎麼出來的呢?」
    兒子就如此這般一說,爸爸聽了很高興,說道:「兒子,我有傳人了!你悟到這個道理,就知道隨機應變要靠自己,別人是不能傳授我們什麼啊!」
    我們在生活中常常聽到學生怨老師偏心,徒弟怨師父不傳授真正的祕訣,子女怨父母偏愛,但是,成就生命的祕訣不是別人給的,「般若」是我們自己內心本具的,是我們成就的願力,和實踐的執行力。
    若是不內求般若,不實踐般若的生活,只是空談般若,又有何用?
    當五祖把衣缽傳給惠能以後,知道眾心一時不能明白,於是要他深夜離開。六祖惠能離開黃梅以後,有數百位和尚為了衣缽追逐而來,惠明追趕上他,想要搶奪五祖傳給他的衣缽。惠能便將衣缽放在路旁的石頭上,說:「衣缽是法的象徵,豈可用暴力來爭奪?要就拿去吧。」於是隱身草叢裡。當惠明要拿衣缽時,拿不動衣缽,明白了,心生慚愧,就請求六祖惠能為他開示佛法。惠能教他:「不思善、不思惡,制心一處而無妄念。沒有妄念,就是般若。」
    惠明又問:「除了這個密意,還有沒有其他的密意?」
    惠能回答他:「如果能說出來的話,就不是密意了。假如你一定要探求密意,要能夠從自性裡面去追求,密意就在你自己那裡。」
    真正的密意是「心行處滅,言語道斷」,清淨自在的般若,就在我們的心裡。領會了密意、領會了般若,還是要落實到衣食住行的個人實踐,活用應變。

    在組織中養成執行力

    執行力也是組織企業通往成就的祕訣。
    當年,梵蒂岡安霖澤(Arinze Francis)樞機主教對於佛光山在一九九六年底,以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妥當地安排、協助在台灣舉辦天主教與佛教領袖對話的國際會議,印象極為深刻。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知悉此事後,也企盼能和我見面。
    只要相信心的力量,每天往好的方向想,想這件事一定會做成功、想該如何能夠做得成功,每天眼睛睜開都覺得很有希望,不停去做,就一定會完成。
    世間事業的失敗,經常就是因緣不具,因此培養因緣,是人生成功最大的祕訣。所謂「諸法因緣生」,一切事業都要有資金、土地、市場、計畫、文宣、人才等等,任何因緣的缺少,事業就不容易成就。所以,受困的時候,不必怨天尤人,要與人結緣,眼裡有人,才能把人做好,把人做好,才容易與人廣結善緣,以自己的能力發心,回向給別人,把自己融入到其他的因緣之中,將來因緣具足,就能有所成就。
    許多事情都在很艱難的環境中完成,但我自己不覺得難,別人不敢想的,我都願意鼓起勇氣去嘗試,碰到挫折不放棄,佛法講因緣,因緣和合而成,因緣不具,一切事情皆難成。所以,因緣不具足時,就等待因緣或創造諸善緣。只要最終決定要做,我會向弟子們解釋必要性及重要性,不輕易屈從多數人的反對。
    有一年,資深記者陸鏗來訪,有朋友對他說:「你要去勸勸大師,佛教辦報紙是不可能的事,千萬不要做。」結果一席長談,陸鏗非但沒有讓我打消主意,反而被我說服在《人間福報》開一個專欄。
    年輕時我就養成習慣,隨時思考:「倘若將來有機會辦雜誌,該如何編排充實的內容?倘若有機會傳法,該講些什麼內容?」我從來不在因緣不具足的時候,只是空等、徬徨、悲觀,我傾聽、從無相布施的過程當中,向世間眾生萬事萬物學習,累積經驗智慧,一旦機緣成熟,不論創建道場或興辦學校,一切構想、程序、細節早已成竹在胸,自然能夠順利進行。
    佛陀每每在宣講法音妙諦時,首先必須具備六種因緣的成就,像《金剛經》的開頭:
    信成就──大眾對聞法的信心已經建立了。(如是)
    聞成就──大眾都已具備聞法的福德資糧。(我聞)
    時成就──講說的時節因緣已經成熟。(一時)
    主成就──說法主正歡喜地演說妙法。(佛)
    處成就──法會的地點非常的合適。(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眾成就──聞法的信眾都集合到齊。(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要啟建一場法會,必須有六種因緣的成就。我們今日讀《金剛經》難道不是殊勝的因緣?我們每個人的生存,都要感謝世間的因緣,感謝別人成就我們,這是多麼值得歡喜讚歎!宇宙間萬事萬物都是因緣和合而成。
    佛經裡一概沒有交代講經的年月日時間,都用「一時」來交代。為什麼佛典不明確表明時間?因為所謂的時間概念,不過是緣於眾生業感果報不同。例如:地球上每一個國家的時間都不一樣,台灣的時間是下午一點鐘,美國卻還是凌晨。一個地球因為地域不同,就有「時差」的分別。佛經的「一時」泯除眾生對有限時空的觀念。只要我們和佛能夠一心合會,就算只是「一時」感應,在法性裡卻是亙古無窮的受用。

    《長阿含經》裡有個吹法螺的故事,可以用來比喻因緣和合的關係。
    很久以前,有個村落裡的人從沒有聽過吹法螺的聲音。有一天,一個善於吹法螺的年輕人,來到這個村落拿起法螺吹了三聲,然後把法螺放在地上,村莊裡的男男女女聽到這聲音,都十分驚奇,紛紛跑來問這個年輕人:「你吹的是什麼聲音,怎麼如此婉轉悅耳啊?」年輕人指著法螺回答:「是這個東西發出聲音。」村民們用手碰觸法螺說:「喂!你可以再發出聲音來嗎?」法螺卻默然不響。
    年輕人再拿起法螺,又吹了三聲。村民們才恍然大悟:「優美悅耳的聲音,並非是法螺的力量,必須要有手、嘴、氣彼此合作,法螺才能發出聲音。」
    管理的最高境界是心的管理。佛光山以人間佛教的信念凝聚眾人,僧團教團的成長,是每個人「發心」慈悲、奉獻自己的心力,集體創作而成,不是任何一個個人的力量能單獨完成。因為人間佛教的信念,就是利益眾生,歡喜無悔,所以不管再怎麼辛苦,都心甘情願。

    以用錢來說,人人都知道「十方來,十方去」,了解分毫都來自眾生的布施,所以要善加運用,活動或專案,往往能低於預算完成。再例如人力資源,在共同的理念目標下,只要對大眾有益,就能「發心」,心甘情願投入心力,這一點恐怕是許多的民間企業都很難做到,而這就是無我度生。

    一般人看《金剛經》,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發心」二字,但是經云:「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要發心度化那麼多眾生,不是給眾生吃飯、穿衣就有功德,而是讓眾生能夠解脫,所以說「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佛陀不以為眾生是他能度的,因為,眾生本來就是佛,佛陀只是依因緣度化,佛陀不居功德、不住功德,這就是「發心」,而且是發廣大心、發無對待心、發無顛倒心、發平等心,真是無限的大心!

    十七歲時,我染患瘧疾,乍冷乍熱,極為難受。當時在叢林參學的人,都抱定把色身託付給護法龍天的決心,即使得了疾病,也從未聽過有人請假休息。我拖著虛弱的病體隨眾作息,直至全身虛脫倒臥在床上。大約一個月後,家師志開上人遣人送來半碗鹹菜,我捧著那碗鹹菜,感動得涕泗縱橫,感謝師父如此愛護弟子。於是,我立下誓願:「在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將全副身心奉獻給佛教,以報答師恩。」不久,我的病就痊癒了。
    這一輩子,為了普及佛教,我不曾放棄向自己革命,因緣不具足的時候,我不會只是枯坐等待因緣,有時,要有能力變通,組合各方力量,創造動力,發揮影響力。佛陀不是向外革別人的命,而是向內革自己的命,我一直願意學習佛陀向內革命的精神,改變自己的觀念、滅除習氣,不斷更新。

    人要做海綿,不停學習吸收;不要做塑膠袋,滴水不漏.

    人的無限潛能

    我生性原本膽怯。年少時,對著群眾說話老是舌頭打結,於是,我在上台以前,將講稿一讀再讀,直至滾瓜爛熟為止;平時,學習主動迎接賓客,並事先想好應對的詞語。夜深,不論多麼疲憊,都要自己反省一日說話的得失。
    我的聰明才智比不上別人,就讀佛學院時,老師的責備、同窗的訕笑,將之視為理所當然,發願以勞動彌補己之不足。我摸黑起床,打板司鐘(負責提醒作息的鐘板號令);同學自修時,我發心到河邊打水供養大眾;三餐前後,趕去齋堂行堂灑掃;課餘之暇,前往大寮典座(在廚房擔任料理大眾齋飯飲食、調味的職事),在熱爐沸湯、柴米油鹽中穿梭不停。
    叢林生活十年,我做了六年行堂(齋堂中負責照顧大眾用齋的人員)、兩年司水(準備漱洗用水的人員)、一年半的香燈(照管香燭、油燈,擺設供器、供品,清潔佛像、佛殿的人員),還兼任圖書管理員。行堂是最苦的,每到冬天,我的雙手浸泡在冰凍的水裡洗幾百雙碗筷,手掌、手背的皮膚處處都龜裂了,連裡面紅色的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為了磨鍊身心,激發自己的無限潛能,我曾效法古德,以各種方式來刻苦自勵。「過午不食」讓我體悟到精神超脫的法喜,除去口腹貪求之欲;「刺血寫經」讓我感受到自己與佛陀血肉相連,與眾生心心相應;實行禁語期間,曾因多次違禁而掌摑自己,久而久之,連心中也不復閒言雜語;在拜佛禮懺期間,我仆倒佛前,長跪哀悔往世罪業,任無明層層剝落。

    一般人祈願,莫不為自己求。我在二十歲以前,也不免跟大家一樣,總是祈求佛陀加持我,讓我聰明,讓我進步,讓我衝破一切難關,讓我順利學佛求道。二十歲以後,我從佛學院結業出來,忽然覺得每天都是為著自己向佛菩薩求這求那,會不會太自私了?此後,改為替父母師長、親朋好友,乃至為有緣信徒祈求,願他們身體平安,福慧增長。

    慢慢到了四十歲以後,有一天,我發覺這樣仍是自私的貪求。於是,從四十歲到五十歲,我就為世界和平、國家富強、社會安樂、眾生得度而求。
    過了五十歲,我又忽然心有所感,每天都要佛菩薩為世界、為社會、為眾生成就和平、安樂,那我自己是做什麼的呢?所以,五十歲以後,我求佛菩薩,讓我來為天下眾生負擔業障苦難,讓我來承受世間人情的辛酸冷暖,讓我來體會力行佛陀的大慈大悲,讓我來學習佛陀如何示教利喜。

    般若講究證悟,悟還不是證,悟是契入道理,還不能完全合而為一。證,最高的道理,如梁武帝見達摩祖師,梁武帝問:「我度生、印經,有多少功德?」

    「了無功德。」達摩祖師回答的,和梁武帝所了解的功德不一樣。梁武帝有沒有功德?當然有,世間功德,不論做多做少都有功德,只是,有相的功德,不能和很大的根器、究竟的、無為無證的、通天徹地的功德相比,達摩祖師講的是自性功德,那是我們苦心追求的,以現在的話來說,找到無限的潛能,本領就高,武功就強,等於武俠小說常說的「打通任督二脈」。
    如今,有時聽到人家說佛光山大,我反要問:「大在哪裡?」

    道場的多寡、組織發展的規模,隨緣自在吧。我當然不是七十歲才學佛的,但可說到了七十歲才成熟,許多道理原來都在我身邊,以前霧裡看花,總有所求有所願,但是,自在是不能求的,找到般若真心的本然,才一天一天地越發自在了。

    經典都以「如是我聞」為開頭,以「信受奉行」做為結束;能夠信受奉行佛法,就是「行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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